“知道了,一会儿我过来跟你汇合。”何絮飞闻言,拔腿就追。

        女人已经进了电梯,想来插翅难飞,蒋贺之便独自走进了韩恕的病房。

        此刻韩区长就躺在病床上,小圆脸大酒窝,穿条纹病服,戴电子镣铐。他比当区长那会儿胖了不少,除了眼角眉心微有细纹,整张脸好似刚刚抛过光打过蜡,水滑油亮。

        蒋贺之冲病床上的韩恕亮了亮自己的证件,嘴角微微一动:“韩区长身体不好,还能养得这么膘肥体壮、红光满面,看来钟山医院的伙食确实不错。”

        韩恕以前是个领导,言谈举止拿腔拿调,如今人在囹圄,脸皮也愈发刀枪不入。他以个无赖的姿态在床上躺平,翻着眼白说:“我的案子好像不归公安管吧?”

        蒋贺之不跟他扯些弯弯绕,开门见山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颐江公馆的别墅里又找出了大量的黄金与现金。”

        “不知道。”韩恕虽然这么回答,但面上毫无惊诧之色,显然是耳目灵通,已经知道了。他说,“你得问开发商啊,你问我干嘛?没准儿开发商把他的卖房款折算成黄金,跟砖头一起砌在墙里了呢。反贪局早调过我的账了,要真有确凿证据,你觉得我可能只判11年嘛,我肯定已经被枪毙了啊!”

        虽与那“反贪之花”只有一面之缘,但蒋贺之看得出对方办事能力不错,不至于出现这么大一笔贿款的疏漏。他想了想,又问韩恕:“贪污受贿确实不归我们公安管,那墙中的尸体呢?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就更不知道了啊,”韩恕打定了主意一问三不知,还是那句话,“你应该去找开发商,没准儿他是个妻管严,怕家里大婆发飙,所以杀了自己的小情儿埋在墙里,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我都没说墙中尸体是个女性。”蒋贺之笑了。

        “我、我猜的嘛,”韩恕结巴一下,但反应很快,“反正不是男的就是女的,二分之一的概率。好了,我现在头疼得厉害,我不舒服,我得休息了——”

        韩恕佯装发病,想通过按护士铃的方式把这位刑警给请出去。然而蒋贺之眼明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手。他逼近他,凛凛注视他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这房子虽然记在了你的名下,但其实并不是你在使用,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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