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几日,尚氏娘家的弟妹做为全福太太,带着媒人来到崔府提亲。

        何氏一听男方是昌平侯府的大公子,又有官职在身,不免又惊又喜,一边使人给崔乐山报信,一边拉着江宝嫦仔细盘问。

        江宝嫦红云过耳,小声道:“我前几日去尚府做客的时候,见了侯夫人一面,她要走我的生辰八字,说是要帮我留意亲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竟是她的大儿子……”

        “这是好事,你羞什么?”何氏虽然舍不得江宝嫦,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嫁入高门,对自己家有利无害,往后若是成了世子妃,于崔妙颜也是个助力,便止不住地笑起来,“我去前头打听打听那位陆公子的情况,再和你舅舅好好商量商量,总不至于委屈了你。”

        何氏和江宝嫦终究隔着一层,考虑得并不如崔乐山周全。

        崔乐山从吏部衙门赶回家,听媒人把陆恒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板着面孔道:“既然大公子文武双全,前途无量,为何直到二十多岁还没有成亲?”

        媒人答不上来,讪讪地看了眼尚夫人。

        尚夫人牢记着大姑姐的嘱咐,笑容不变:“不瞒崔大人,我外甥小时候订过一门亲事,那家的姑娘不幸夭折,好事的人便传出些‘克妻’的风言风语,一来二去的,竟然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何氏闻言也觉不妥,蹙眉道:“若是克妻,倒是桩麻烦事,不知道有没有法子化解?”

        “不妨事,不妨事。”尚夫人拿出写有两人生辰八字的庚帖,添油加醋地道,“侯爷请太虚观的张真人算了一卦,真人说江小姐命格贵重,恰好能够抵消我外甥命里带来的煞气,这两个孩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宝嫦的院子失火时,崔乐山见过陆恒一回,记得他是个身量高挑、办事利落的年轻人,除了态度殷勤了些,挑不出什么毛病。

        如今,他一听江宝嫦连生辰八字都给了出去,联系之前的事,心里“咯噔”一声,疑心两人已经暗生情愫,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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