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雅妹妹,你没事吧?”江宝嫦连忙放下茶盏,帮卫端雅擦拭身上的水迹,“快把裙子脱下来,用冷水泡一泡,万一留疤就麻烦了。”

        “留疤?”卫端雅被江宝嫦的话吓住,连忙躲到屏风后面,在白芷和云苓的服侍下脱掉裙子,嘴里咬牙切齿,“江宝嫦,你等着,要是我在你这里少了半根汗毛,我母……我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奴婢方才瞧得真真儿的,是您先含水喷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急着闪避,才撞到您的。”云苓抱起卫端雅换下的衣K,不等她朝自己扇巴掌,便往后连退几步,“卫小姐先别恼,便是奴婢说错了话,也该由我家小姐惩治,可不敢弄疼您的手。再说,奴婢还得给您找g净衣裳去呢!”

        卫端雅被她们一主一仆作弄得有火发不出,被茶水烫伤的双腿疼得厉害,偏又是理亏的那一个,瞪瞪这个,瞪瞪那个,哆嗦着嘴唇,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哪有这么厉害的丫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宝嫦摆摆手示意丫鬟们退下,扯着下身只剩小衣的卫端雅坐在自己的绣床上,拿起浸满冷水的g净布巾,动作轻柔地敷在发红的肌肤上。

        “端雅妹妹,热茶隔着两层衣裳浇在身上,便痛得你直哭,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方才喷在我脸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抚m0着卫端雅哭得一抖一抖的肩背,见她拧着身子躲开,哭声却小了些,想来是听了进去,便接着往下说,“到时候轻则烫伤,重则留疤,我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卫端雅向来任X妄为,头一次推己及人,耳朵尖红了红,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江宝嫦又换了一条布巾,拿出帕子给她擦脸,“按理说,我不该多嘴多舌,可我看你年纪小,又和我出身差不多,便忍不住想劝你两句——端雅妹妹,你在我这里胡闹也就算了,他日倘若在贵人面前放肆,闯下弥天大祸,肯定要吃大亏的。”

        卫端雅静默半晌,问:“你不讨厌我吗?为什么要这么替我着想?”

        “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江宝嫦俯身仔细审视伤处,打开一个小药瓶,把治疗烫伤的淡绿sE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腿上,“端雅妹妹活泼可Ai,想来极受父母宠Ai,不像我……”

        她没有说下去,鬓边的白绒花却在卫端雅的吐息中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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