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孟筠瞧见两个岁的小丫头站在灶台前熬粥,一个矮胖的婆子坐在她们身后的小杌子上打盹儿,角落的木桌上堆满残羹冷炙,散着两套赌盅骰子,酒气熏天,已有几分恼怒。

        她看向烧火丫头,问:“柳嫂子到底是病了,还是醉了?姨母不许下人赌钱,你们连规矩都忘了么?”

        烧火丫头还不及回答,云苓便抢先几步,掀开隔间的帘子,往里头瞧了一眼,冷笑道:“小姐,柳嫂子和那几个没来的婆子都在这儿,也不知昨夜闹到多晚,这会子还在睡呢。”

        一个睡得口水直流的婆子被人声吵醒,r0u了r0u眼睛,看清云苓的脸,当即清醒了一半,慌慌张张地叫道:“哎呦,这不是云苓姑娘吗?您贵人踏贱地,不知有何吩咐?”

        云苓劈头盖脸地讥讽道:“我可担不起什么贵人,倒是你们,连点卯都不肯露面,两位小姐第一天管家,就劳动她们亲自来请,摆这么大的架子,才是真真正正的贵人呢!”

        婆子一听这话,吓得P滚尿流,忙不迭把柳嫂子几个叫醒,又是整头发,又是理衣带,从隔间钻出来,跪到地上请罪。

        江宝嫦听完她们的狡辩,看向孟筠,问:“阿筠妹妹,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孟筠平日没少受厨房的奴才们克扣,想在晚膳中加一道菜,都得槿儿好言好语地央告半日,因此心中早有不忿。

        她沉思片刻,促狭地道:“依我看,柳嫂子和几位妈妈既犯了懒病,不如以毒攻毒,将床抬到日头底下,让她们躺在上面睡个够。”

        这话一出,许多人偷笑出声。

        也有不少人意识到,孟筠这位表小姐不如她们以为的一样软弱可欺,想起以前做过的恶事,神情变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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