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站在洞口,借雨水洗净手上的鲜血,折身回来坐到陆恒对面,方才轻声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常常在别人面前说我父亲如何宽和,继母如何仁慈,拿着‘昌平侯嫡长子’的名头唬人,不过是怕被他们看不起罢了。”陆恒苦笑了两声,半真半假地说起自己的处境,博取江宝嫦的同情,“其实,父母对我的态度只算过得去,要说多上心,是不可能的。”

        江宝嫦蹙眉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是昌平侯的亲生儿子,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

        “为了张真人所批的命格,也为了我亲生母亲的Si。”陆恒的目光变得黯淡,脸上闪过一抹自责,“听说当年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请动太后赐婚,两个人恩Ai甚笃,可是,母亲生我的时候,由于我的个头太大,患上血崩之症,没几年就香消玉殒。所以,父亲不喜欢我是正常的,我不怪他。”

        “江姑娘,你也相信命理之说吗?”陆恒转头看向江宝嫦,脸sE因失血而变得苍白,总是神气十足的眉眼没JiNg打采地耷拉下来,不安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你也觉得我会刑克六亲,是个不祥之人吗?”

        他顿了顿,声音弱下去,几个字贴着唇边飘出来:“你……你讨厌我吗?”

        “陆恒,我不相信天命,只相信自己。”江宝嫦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用手指梳理着半g的长发,语气平静又柔和,“什么刑克六亲,都是无稽之谈,我劝你也不要相信。”

        她被陆恒骤然亮起来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热,笑道:“至于讨厌你……你是个热心肠,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又帮过我的忙,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那就好。”陆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紧张地T1aN了T1aN嘴唇,继续往下说,“江姑娘,我们既然是朋友,我也不瞒你——我最近正在为自己的亲事发愁。”

        江宝嫦烤g头发,仪态优雅地整理自己的衣袖,缓缓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你发什么愁?”

        陆恒答道:“我愁的就是这个,父亲不肯理会我,继母虽是名门出身,毕竟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我只有面子情,不可能耐着X子细细考察对方的X情人品。”

        他开始诉苦:“继母给我安排的第一位姑娘,是翰林家的千金,虽然出身清贵,却动辄Y诗作赋,要我跟她对对子。你也知道,我没读过多少书,如何答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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