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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恐怖的人脸,就像盛放的血雾一般,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小春感觉得到,自己正被注视着。

        恐惧到思维凝固,只能感受到淡淡腐朽的木头气味。擦拭的一尘不染的地板涂了蜡,光滑的反射着人影,小春只看得到自己的影子。穿着灰蓝色锦织锦蟒袍的高大青年,他的轮廓还有一些少年的影子,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边是静子端坐,一边犹如罗刹。

        他从前的日子喧闹不知事,遇到最难的事情是继母强势的示爱,与美人有些感情上的纠缠,甚至都带着一丝充满禁断情调的趣味。在富足而平安的家中胡闹的日子,此刻似乎要成为过去时,打从踏入那个禁忌的鬼宅开始,他的命运就沾染上了不得安宁的气息。

        小春扭头想跑,无脸之人不知神出鬼没,不知怎么的静静地站在他背后,就是鼻尖擦过的距离,他近的几乎快要贴到小春的脸上,就像是瞬间贴在他背后一般,沙哑而碎裂的声音:“你······要到······哪里去······”

        “过来吧,”柳猗平静道,“别惹他生气。”

        不知道这话,是对鬼影,还是对小春说的,那鬼攸的消失,又凭空出现在原来的位子上,规规矩矩的坐下,好似知道自己形容不堪,他微微缩着下巴,转过脸去,只露出白的能看到青筋的修长脖颈,黑发垂在他脸侧,挡住了雾气似的脸。

        “我死后记性一直不大好,最近细想了想,你可能并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婚事。”柳猗说着,素白的手腕从雪白平整的袖子里伸出来,十指尖尖,非常的风雅漂亮,他抬起手慢慢拉开屏风,

        屏风后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是柳猗的牌位,还竖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刻着小春和柳猗的生辰八字,上曰冥婚婚书,新郎处写着柳猗,新娘处写着陆春山。

        “他写下婚书的时候,我就和你绑在了一起,但是我却碰不到,摸不到你,如此不得完满,日夜备受煎熬。”

        原本一个人守在那里,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情,只是太无聊也太枯燥了,他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也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天,他的时光凝固在死去的庭院,静的像前庭中湖泊里腐烂腥臭的死水。充满了怨气的宅子渐渐吸引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过来,原来还会来回游荡的柳猗,干脆关闭了院门,在黑色的棺柩中沉眠。

        但当和某一个人,有了联系之后,他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冷而虚无的处境。“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来见你,一旦有了羁绊,我就不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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