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到家的车程约四十分钟,不算近。

        车上空调开得足,我的脑袋被热气笼罩,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中,倚靠在后排的座位上,注视着前排驾驶座露出的一侧肩膀。

        楚衍进来病房时候,里面还穿着西装,外面套件羊绒大衣,肩上落着层薄雪,神情一如既往的,比那雪都要冷。

        三人里,比起蒋昭和我的狼狈,他格外的体面,看过来的眼神夹杂着冷漠。

        换做从前,遇到这样不堪场景,我会怂得躲进被子里,做个缩头乌龟。

        但是现在,我的心反而很平静,甚至在楚衍突然闯入后,只惊讶了一瞬,紧接着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放松。

        这一刻终于来了。

        出轨被发现,宝宝也流产了,甚至不是他的宝宝,一切都是我在静心编造的谎言……

        这些,他都知道了吧。

        车拐了个弯,被随意放在副驾驶椅背上的大衣颠落下来,我用手接住。那些残留的雪早已融化,浸入衣料的孔隙里,我被冻的一哆嗦。

        急忙收回手,再抬眸恰好与前面镜子里的楚衍视线相撞,又匆匆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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