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听了这数字浑身一颤,却仍旧死犟着不肯开口。

        郑长东倒浑不在意,横竖人已经被押这儿了,揉捏搓扁还不是由着自己的心意。当下便道:“手肘撑地上,腰往下塌,屁股撅起来。”

        沈亭想象了下这场景,一阵气血上涌,险些跳脚大骂,郑长东却提醒道:“你听话点,说不定明天还能走得了路。再跟我拧着,罚完我可就只能打电话跟你们指挥请假了。”

        混蛋——

        沈亭咬牙切齿,又想起早些年刚结婚时被打得连第二天的课都上不了,心下难得生了几分委屈,权衡再三,慢慢伏下了身子。

        郑长东嫌他姿势难看,按着人腰就往下压,一直到人上身差不多贴地,屁股高高耸起才算是满意。刚站起来准备拿工具开揍,却猝不及防听到沈亭一声隐忍的啜泣。

        这个角度看不清沈亭的神情,郑长东只好蹲下身摸了摸人头发,道:“屁股还没挨上揍呢,哭什么?”

        沈亭面色潮红,只觉得这个姿势侮辱极了,背后对着的就是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而他跪撅在这里等待着鞭打,即便知道没人看得到,那些嘲讽的、奚落的目光却如影随形,化为实质的利剑,一把把从玻璃窗中向他飞来。

        郑长东看人依旧不说话,只把头埋在胳膊里低声哭着,怕沈亭钻了牛角尖,宽慰道“好了,别害怕了,一个破花藤能打多重。真打你900下,你屁股受不受得了先不论,这花藤都得断了。”

        沈亭猝然回头,含泪怒瞪着他,“你倒是有空心疼花藤!”

        这一声嘶喊夹带着哭腔,比起埋怨,倒更像是撒娇。郑长东只觉心都要化了,当即道:“心疼你,心疼你。乖,我就打一百下,顶多抽个薄肿,歇一晚上就不疼了。”

        沈亭哭道:“那我不要在这里挨,也不要用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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