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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漠北不足十日,对他来说却漫长如斯,而今夜一面熟悉的旗帜,却让他像被点燃的冷灰一般活了过来。

        离暗不在,而线索就在眼前,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时机,他甘愿自己冒险,也不愿让旁人引来变故。

        国师部众自西北方向来,他特意执了火把折向东北方向,追兵没有全数被他引开,有半数仍朝原路而去,但他已经尽力了。

        奔出数里后,他才将火把丢弃,借着夜色和漠北诡谲地貌引散追兵,尽可能削减对方人数,好让自己多些胜算。

        但分出灵力查探身后情况对他来说代价颇大,焚炉禁咒带来的钻凿般痛意渐渐在胸腹漫延,腕间残余的鬼气也难以支撑了。

        他并不熟悉漠北地况,独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疾驰时,就如穿梭于乱礁间的孤舟一般,马蹄迈出的每一步都可能教他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丝毫不怕。

        耳边只有风沙声与自己急乱的呼吸,他尽力在黑暗中辨别地势,搏命般疾驰了半个时辰后,一阵阴气扑面而来,看似空无一物的黑暗却让他猛然心惊,本能地勒紧了缰绳。

        还未能调转马头,身下骏马便嘶鸣着弯折了后腿,接连几箭让马身陡然倾塌,他被甩落出去,却并未摔滚在地,反而诡异地朝下坠落着。

        视线落下地面的刹那,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峭壁似的边缘,脚下明光一闪,他借隐约化形的灵剑踩踏而出,也借光亮看清了他险些坠落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让人仅是一瞥便毛骨悚然的尸坑。

        即便其中的一切瞬间便被黑暗吞噬,他仍下意识前迈了好几步,追兵带来的火光照亮了面前血迹斑斑的土地。

        追兵仍有半百,好在只是普通将士,用不了法器道术,所以才能被他拖延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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