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03号患者，汤苑，进入诊室就诊。”机械女声连续重复两遍。
诊室外等待叫号的人下意识抬起头来，一个短头发的男生立即站起身，将位置上的书包匆忙地背起来，去推诊室的门，却刚巧撞到推门出来的中年妇女身上。
“男的啊。”外面的人窃窃私语，指了指呼叫屏幕上“乳腺外科”几个大字，偷偷地笑。
汤苑一手拽着书包袋子，耳朵漫上一层粉红，小声地道歉，推开门，将那些笑声隔绝在门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去瞧房间里的医生。
医生穿着白大褂，微微侧着身子坐在桌子后，正在纸上写些什么，听到患者进来也没抬头。汤苑眨了下眼睛，慢慢朝前挪。
他看到医生年轻的侧脸，手上用力，手背上绷起来条条筋脉，显得很骨感。他脸上直线线条很多，这让汤苑觉得他可能会有点凶。
“汤苑？”医生依旧在纸上飞速地写东西，抽空抬起眼皮，浅灰色的眼睛斜瞥过来一下。目光再垂落下去后，嘴角就出现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这诊室，进来的男生倒真是不多，挺稀罕的。
“怎么了？”汤苑坐定后，听到医生开始问话。他心里小小纠结了几秒，慢吞吞地说：“医生，我……我乳头长得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最近还有点疼……”
医生面无表情：“拉起来看看。”
汤苑慢半拍回答：“哦，好……”抿着嘴唇，拢住上衣下摆往上掀，直到掀到胸部以上，才停下来。可医生还在自顾自写着东西，汤苑细声地叫：“医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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