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浴室门口,叶甫逸才发现凌昔璟一直无声地跟在身后,他转身时,正好撞上那双不亚于跟踪狂般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生怕稍不注意,他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无奈地笑了一下,叶甫逸对着凌昔璟道:“我只是去洗澡,逃不了的。”

        凌昔璟又怎会不知,毕竟这间位于地下室的浴室里连窗子都没有。再说他昨晚已反复确认过多次,那扇从地下室通往一楼的门被彻底锁死,钥匙在保险箱里,只有他知道密码。

        可就算是做了层层保障,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锁在囚笼里,他还是害怕——怕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人会再一次凭空消失;怕一个没盯紧,他就再也找不到叶甫逸了。

        就算心绪不宁,他也只是耸了耸肩,用一脸的轻浮和漫不经心的口吻,掩饰眼中的不安以及就要满溢出来的占有欲。

        “我就是想看着你洗澡,不行吗?”

        他自以为将情绪掩盖得很好,但叶甫逸又怎会看不出隐藏在戏谑面具下的忐忑和无措。想到这样的情绪是由自己而起,叶甫逸的心脏被揪得生疼。

        可是同凌昔璟一样的,他也不想显露自己的心绪。于是叶甫逸装作无事地转身打开淋浴,本想着随便找一句话糊弄过去,可脱口而出的就是六年里最常说的话。

        “当然可以,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凌昔璟是一个十分尊重他意愿的dom,每次问他能不能接受某件事的时候,他都会回答这句话。

        叶甫逸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对凌昔璟说这句话时,凌昔璟脸上的惊讶和不解,还有那一番严肃的说辞,让他以后决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只可惜六年过去,他还是没有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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