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yAn光透过窗上的玻璃洒入家庭餐厅,那丝温暖恰到好处,晒在皮肤上有点热却又不会感到灼痛。户外充斥着鸟鸣和人声,有的人在慢跑,有的则牵着狗儿在散步,互道早安的声音此起彼落,这是个再平实不过的早晨,崭新的一天就此揭开了序幕。

        坐在靠窗的角落,凯尔拿着一同份菜单已经快五分多钟,和四周充满了生气的氛围相反,睡眼惺忪的他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一行行菜sE看在他眼里就像是在纸上跳舞的象形文字。一旁拿着纸笔的nV服务生显然也等得不耐烦了,不仅职业笑容从脸上消失无踪,还频频回头以眼神询问柜台的意思,却老是得到否定的回应。又过了将近三分钟,凯尔终於放下那张已经被弄得有些皱摺的纸,开口对服务生点餐,对方一脸不耐地在帐单上写下了「咖啡」两个字,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柜台走去。目送着她的背影,凯尔吐口气,紧接着又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瞬间动作,凯尔伸手抓了份桌上的报纸,很快地将自己整张脸埋了进去。想当然耳,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动作,邻座聊天依旧,话题仍围绕着男nV和时事。凯尔充耳不闻,他全神贯注在屋外那愈来愈接近的警笛声,一颗心脏在x口不停噗通噗通跳着,彷佛就下一秒要冲出喉咙。随着警笛的接近,围绕在凯尔身边的气氛彷佛变得愈来愈紧绷,令他几乎忘了呼x1,紧接着,最关键的时刻来临。

        打从警笛出现,经过凯尔身边的窗户,然後再次远去,现实中也不过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凯尔却彷佛经历了一场耗时耗力的持久战。待外头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後,他这才全身瘫软,如同泄了气的皮囊般摊在座位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服务生正好端着咖啡来了,她随手将杯子朝桌上一放,再一次转身就走。望着持续在杯中摇晃,并些许溅洒出来的深sE饮料,凯尔伸手抓了抓头,情绪终於平复了下来。

        前门被推开,带入一GU气流,又有人进到了店里。凯尔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是个nVX,年纪看来至少b自己小半轮,脸蛋称不上很标志,但留着一头金sE的长发,还带着些许波浪的卷曲,或许是当代流行的发型也说不定。和一般客人不同,她神sE透着紧张,并直接朝着後头的厨房走去,途中还可以见到她和刚刚那名服务生讲了几句话,藉由这些看似微小且不重要的资讯,凯尔已经判断出那个nV孩也是这家餐厅的员工,而且还迟到了。

        可不是吗?没一会就看到她换上员工制服从後头走了出来,开始替客人点餐。由於有些笨手笨脚,一个不小心把笔掉到了桌下,连忙一边跟客人赔不是,一边弯下腰去捡,结果起身的时候脑袋又撞上桌子。看着她摀着头,又忙着收拾被刚刚那一下打翻了的杯子,凯尔嘴角不禁冒出一抹苦笑。

        嘛…有些事不管在哪个年头都是不变的,这就是人生。

        店内开始放起音乐,或许是当代的新歌,但听在凯尔耳里却感到无b陈旧,也再一次被提醒了自身的处境。他重新翻开报纸,这次是开始认真地上头的新闻,并对可能会看到的事做好心理准备。待很快地浏览完所有的报导後,他这下终於真的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深深x1了口气。

        也对,某个小城市里某家小店夜间被人闯入洗劫,这样的小案件的确不太可能登上版面,毕竟损失就只有几十块美元和几件衣K,甚至没人目击,更遑论受到伤害。不过尽管如此,凯尔还是难掩内心的愧疚,双手也无意识地握紧了装满刚出炉咖啡的杯子,彷佛是要藉其热度将罪恶感消弭。

        「这下我可变成罪犯了…」

        这句话无预警地蹦出了他的双唇,连本人也吓了一大跳,慌忙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後才又故作镇定地拨了拨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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