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从皲裂的下唇舐过,卷入口腔时尝到一星浅淡的锈味。谢朝玄动了动身体,眼上的黑布仍然未曾解去,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因为久缚,指尖微微痉挛。

        祁年跨坐在他腿上,懒洋洋地叼着谢朝玄颈侧那块肌肤磨牙,说话便有些含含糊糊:“唔,今日多少鞭了,师兄自己可有数?”

        谢朝玄刚要说话,却忽然闷哼一声。原是祁年的手指自背上肿胀的鞭痕处狠狠碾过,迫使他向上挺了挺身,于是胸口与气纯更为紧密地相贴。

        “……十五?”他哑着嗓子,喘得很急,因为服下的情药而遍体燥热,身下那处更是硬得发疼,只能不太熟练地用唇瓣去寻祁年的面颊做讨好之举,“玩够了便帮我松松绳子。”

        对方没回应这请求,反倒是双指捏住他的下颌,手上的劲让谢朝玄没忍住轻嘶了一声,室内有片刻的沉寂。

        他看不见祁年的表情,忽然觉得腿上一轻,是气纯站起了身。以为对方终于要给他松绑,心绪稍宽的间隙,当胸却猛地挨了一踹,被捆住双手无法保持平衡,只能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试图重新坐起身,漂亮的择芳长靴却踏在肩头,将他摁回原处。

        “我以为挨了这么些打,师兄也该长点记性,”祁年带着笑音的话如碎雪般从上方悠悠而落,“你若还改不掉这喜欢命令人的坏习惯,我不介意重新把你丢回地牢里——想让你生不如死的,可大有人在呢?”

        谢朝玄死死咬住后槽牙,将一肚子脏话重又憋了回去。他被浩气擒住这些天,当然知道这儿折磨人的手段并不比恶人谷少,若非攀上祁年这条贼船,如今在地牢中还不知是何光景。

        那天他被打得如同一团烂肉扔在牢房里等死,只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慑人,写满勃勃野心。祁年停在牢房门前看了很久,对方趴伏在地上,连移动手指的气力都没有,却毫不退缩地同他对视,像是盯住猎物的狼。

        祁年觉得有趣,于是同这条穷途恶狼打了个赌。

        “我知道你想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他笑盈盈地牵起谢朝玄脖颈上的锁链,迫使他仰起头来,“不如我们来玩一场游戏——你赢了的话,我便放虎归山。”

        谢朝玄从嗓子里挤出两声怪异的笑,声音因为卡着血沫而格外嘶哑难听:“伪君子…老子出去第一个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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