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如约赶到了邢戚午的公司。

        临去前我已经注射完信息素抑制剂,提前服用了抗过敏药物,并把浑身喷满了海水信息素的味道。

        我本身的信息素味道其实和海水蛮像,是海盐,海水引入盐田日晒、蒸发、结出的咸涩涩晶亮的盐。

        我其实并不太喜欢海盐的味道,我摸着后颈上的腺体想到。

        我曾经被李孜泽临时标记过一回,他当时有一间屋子,用来专门收集我的照片与视频。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喜欢看我因为他露出各种各样,不能自控的表情,其中他最爱的是我愤恨却又抑制不住动情的模样,次等则是我惊恐脆弱的神情。

        那天晚上,房间里里溢满了海盐与松柏的味道,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信息素竟然是松柏。

        多讽刺,他那样一个恶劣的人,信息素的味道居然会是笔直高挺的树。

        李孜泽用尖牙咬着我脖子上的腺体,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豺狼虎豹,它们去撕咬猎物时总是先从脖子下手,一击毙命。

        我疼得发狠,用脚去踢他却使不上劲,那样子倒像是在给他撒娇,我每次回忆到这里都要默默鄙视自己一次。

        松柏的味道盈满鼻腔与身体,我恶心到想要干呕,李孜泽安慰般吻我的后颈,嗅我腺体里他的味道,狗撒尿标记领地一般的恶劣幼稚。

        他说:“时锦,你要一直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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