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先送孟工回去——哎!”闫远头疼地扶住摇摇晃晃的甲方技术经理,酒桌上可以看出对方不太会喝酒,但是这几杯就倒的酒量也实在让人瞠目。好不容易客套完,闫远嘱咐甲方的工作人员带骆维回下榻的酒店,自从机场的事之后,骆维一整晚情绪都比较低落,闫远实在没法解释那些复杂的恩怨,于是也只能装没看出来。

        “闫课,你不一起回酒店?”“我住家里。”“哦!原来您是南城本地人啊。”闫远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个人打车离开。

        闫远有两个beta父亲,他们刚结婚时一起来南城打拼,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安家立业,又在他高中时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先后移民去了国外,现在他在国内算是孑然一身。父亲给他留下了一套南城老城区的房子,他偶尔出差或者休假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这座房子同样也是他当初和郑潜鸣在一起时同居的地方,虽然有些老旧,但可以说承载着他人生大部分重要的回忆。

        一路被网约车司机颠得头晕目眩,回到熟悉的老小区,闫远身心俱疲,一路爬上五楼,进门后看到熟悉的陈设,才终于有一种落地回家的感觉。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他匆忙洗漱完,准备上床,却突然听到自己家的大门“砰”的一声闷响,好像被什么重物撞上了。

        大半夜的,会是什么呢?

        闫远疑惑地走过去,在猫眼望了望,可低矮的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开门确认一下。门刚一开,一个靠着门坐在地上的黑影随着惯性沉重地倒在他脚边。闫远吓了一跳,短短几秒脑子闪过无数凶杀电影镜头,冷汗都出来了。他极其僵硬地慢慢蹲下,把那人的脸轻轻拨转过来,然后倒吸一口凉气——郑潜鸣。

        准确的说,是喝醉了的郑潜鸣。

        闫远几乎是一瞬间就开始头疼,比起处理一个喝醉了的郑潜鸣,他甚至宁愿处理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

        好不容易把体型高大的alpha半拖半抱地挪到沙发上,闫远累得直喘,皱着眉去摸手机,打算叫郑潜鸣的助理过来接人。可他刚把手探进郑潜鸣裤子口袋,郑潜鸣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很大,像是在报复什么。闫远吃痛,想把手腕抽出来,郑潜鸣却越发要跟他较劲一样,死死地拽着不肯撒手。

        此时他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不少,一双沉黑的眼眸不错分毫地凝视着闫远,后者正微微俯身维持着那个摸手机的姿势,被郑潜鸣扯住无法抽身,只得忍受着跟他身体贴近乃至呼吸交错的不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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