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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临安城不过是皇帝临时的落脚点,总有一天,他会带着他的大臣、仪卫、军队,浩浩荡荡渡过长江,回到黄河南岸,他的故乡。

        一年,两年,三年……

        宋建炎十八年,临安城春雨初霁,朔日。

        普安郡王赵瑗打马过众安桥,杏花缠绵在他的衣襟。

        众安桥一带瓦肆众多,人呼之为“下瓦”,伶人们需要展露歌喉以招徕顾客,白天是他们最佳的练嗓时刻。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杏花被颠簸到马蹄下,成为一滩花泥,熏风和歌声抚过赵瑗的耳朵。他在和宁门前勒马,步行进入宫城,去福宁殿向皇帝赵熹请安侍省。

        翻身下马的时候,他衣襟上最后一片杏花飘下,盘旋的雪影让赵瑗忽然想起年幼时赵熹把他抱在膝上时的场景,他和他说汴梁,美好如同天阙。皇城,延福宫,延福宫上的杏花岗,艮岳里的杏花海,东华门上的丛丛雪,一片晶莹世界。

        赵瑗此生都没有去过汴梁,对于这座旧都的想象,全部依托于赵熹的唇齿。

        赵熹是他的养父,当然,他还没有被正式过继给赵熹,因此从名义上来说,他还是赵熹的远房堂侄,只是享受了皇子的待遇,这样的侄子赵熹养了两个,或许有一天赵熹会从中选择一个作为他的嗣子继承他的皇位,赵瑗有二分之一的可能。

        也或许有一天,赵熹会有一个亲生的儿子,那他俩就会一起出局,在绝对的血缘面前,谁都得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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