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记得枕头的主人叫陈川。
卷头发，很白，爱睡觉。
这会儿又在睡。
陈川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睫毛太长了，阴影扫到鼻梁上，因为呼吸不畅，眼尾微微发红。
他是整间教室最耀眼的少年，背上鲜艳的小黄鸭枕同款毛毯已经挑战了一天任课老师的耐心。
别睡了，起来打个招呼！成天在我工作时间睡觉！我不要面子的吗！日光呐喊。
陈川听不见。
不光听不见日光的呐喊，还听不见教室里刷刷落笔声，就连走廊上由远及近篮球重击地面的巨响都听不见，睡得十分安详。
“砰！砰！砰！砰！”
“啧，吵死了！”
教室里有人小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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