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爆炸事故已经过去两周,灰暗的记忆却依旧如同暴雨之前的乌云翻滚倾轧。

        爆炸后,你紧急被送往医院进行了一场心尖穿刺异能量消融手术。

        手术很成功,你的身体也很快恢复,然而或许是因为异能量的冲击,你的各项心功能指数都异常地升高,被迫继续留在医院接受观察。

        可你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老弱病残、生离死别这些人生中最难跨过的苦难,在医院这个特殊环境里却成为家常便饭,哪怕最安静的夜晚也时常能听到远处压抑痛苦的抽泣。

        上午的时候你找到黎深申请提前出院,他没有强留,拿着你的检查单子从头看到尾,大大小小圈了一些注意事项,在你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后给了你特批。

        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公寓后,你游魂般半梦半醒躺了一整个下午。

        美好的过往与苦难的片段交织,再暖的回忆也被蒙上一层阴影。在你现有的人生中,哥哥和奶奶实在占据了太大的一部分,要接受他们的死亡,如同用刀在你的心口挖出一个大洞,不止要承受剜心时的痛彻心扉,还会有永恒的隐痛持续作祟。

        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黎深大概也没有料到,白天还在他办公室里言之凿凿会遵守医嘱的人,过了一个下午就能醉到神志不清,把他当成夏以昼含含糊糊地喊哥哥。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心疼和恼怒交织,打翻了墨水瓶一样狼狈。

        电话没有挂断,却也一直没有回应。

        你声音发抖,带着隐隐的哭腔喊夏以昼的名字,又叫他哥哥,一遍遍说着“我想你”“我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铃声响起,电话对面也终于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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