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卡卡瓦夏揉着眼睛从柔软温暖的被褥之间醒来,金发稍微有些混乱地散在枕头上,明显被谁专门调整过的被子把他裹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

        身边的床铺早就没有了温度,星期日离开前甚至有闲情地把自己盖的半边被子给男孩身上裹了裹。男人给予的片缕温柔总是那么的不真切,让人依赖的同时却不敢去思考那份感情是否真实。

        卡卡瓦夏没动,无神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发呆,直到眼眶酸涩难耐了才眨了眨眼睛。

        比起醒来,他更愿意就此长眠,最好可以在睡梦中逝去,不再面对冰冷的现实。

        关着他的房间足够昏暗,厚厚的壁毯装饰了墙面——又或许只是为了防止他通过坚硬的墙壁自杀,不过谁知道呢——努力营造出了一种怪异的温馨感。星期日只开了门口的壁灯,亮着微弱的光,让他不会因为过于黑暗的环境导致应激发作,又费时间来照顾。

        黑暗让他恐惧,渴望触碰不到的自由。

        当妈妈的身体在他和姐姐瘦小的怀中慢慢变冷时,卡卡瓦夏期盼过母神的注视;姐姐为了引开卡提卡人与他分散时,他祈求过命运的垂怜。可即使是这样微小的祈愿也没有被听见,如今一切珍视的事物都离他而去,就连触及蓝天的自由都被剥夺,他似乎再也没有能够失去的东西了……

        姐姐的细语似乎在耳旁回荡,过去的幻影围绕在身边,与他在囚牢中哀哭从未公平的命运。

        卡卡瓦夏一年前被家族的话事人从拍卖场买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屋子里。

        这些房间里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获得时间的事物,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稳定的室温让他无法依靠温度来猜测季节的变更,极佳的隔音效果传不进来任何外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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