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可能缓和下语气,用我能用的最温和的语气问他:“所以说你来干嘛?来打炮?先说好,你弟弟的遗产我不收,但是嫖资你一分钱都不能差我的。”

        付尧年大概是想说什么不中听的,嘴唇刚掀开一道小缝,紧接着又死死地抿起来。他知道他说了我也不爱听,干脆就不招惹我——每次都这样,来的时候活像是失忆了,总得说些惹人烦的话。然而在呵斥他两句之后,他就老实得跟条狗一样。

        “杳杳,”他再度试图措辞:“我知道你不爱看新闻,也不想接我电话,所以我来当面对你说。”

        何止是不想接他电话,他每次打完电话之后我都会拉黑他。但是再过不多久他就会换其他号码锲而不舍地给我打电话,打不通电话就会敲我家的门,搬家都没有用,跟条狗似的,总能闻着味凑上来,腻歪得很。

        我哼了一下,他听出我的不满,终是垂下眉毛笑笑,真颇有几分乖犬的味道。

        “皇帝前几天下令,要废止教化院。”

        “哦?”这种话题倒是十分新鲜,饶是被生活磋磨到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我也忍不住心头一喜,但也仅仅只是一喜罢了,很快我的心又重新沉没下去。说到底,信息素等级制度没有改变,教化院可能的确没了,但保不准换个形式存在,继续束缚着我。

        并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废除了信息素等级制度,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妓,又做了许多错事,家里也不会让我回去。

        我早就被抛弃了。

        “然后呢?”我垂下头,用刘海掩住我的眼睛:“还有别的事情吗?”

        付尧闻十分诧异,近乎是捏着我的肩膀质问我:“什么叫还有别的事情吗?杳杳,那可是教化院——它已经废止了!你不用流落在外了!你可以回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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