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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珏好像包饺子剩下的一团馅,不知道把自己下到哪个锅里,蘸什么碟说什么话,她只好旁观谢一尘被痛苦鞭打,无所适从,任由自己变干变酸,心头微苦,只好把自己倒掉。

        她多想去杀个什么人证明自己对谢一尘的痛苦有深刻的共情和体会,尤其想像个侠盗一样制裁那些酗酒的人,除灭那些酒后驾车的人,哪个开车的人技术不到位她就一刀封喉,让别人的痛苦和鲜血洗掉谢一尘的痛苦。

        她甚至愿意去立即开上四拖六的货车,去大街上载着自己无从诉说的怒火横冲直撞,让更多人半身不遂瘫痪在床,让全地球的人类都变成半截身体,到时候联合国开会从此规定正常人就应该是用轮椅走路,以后出门坐上轮椅就像穿一双鞋一样普遍。

        但宁珏只是惯于对谢一尘保持沉默,抑或是无用的说教,把自己社会青年的经验和体会说给谢一尘,让谢一尘在两条路之间选择。

        第一条就是在那条虚无的梦想上让自己毁灭,谢一尘走不出来,就像火车载着全人类的爱恨嗔痴不可避免地走向末日。

        第二条就是像她宁珏一样此路不通就去走下一条,哪一条都无所谓,哪一条也不会走向光明,只是短暂地活着。

        这一切她都无法明说无法证明,她自娘胎出来之后除了需要呼吸新鲜氧气的那一嗓子哭号,其余时间都需要用自己幼稚的逻辑消化所有的情绪。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擅长被人安慰,连在别人崩溃时或许需要拥抱都不太清楚,所以她就是站着,两手空空,让她想立即堵住谢一尘的嘴把人带回去。

        可是她消化得很久,对各种情绪的分类细致入微,她知道许多情绪,她无法忽视。

        沉默良久,她终于从地上捡起谢一尘,好像捡起一块被丢失的玩具。

        “你去海京读书,我也去就好了。你把那些男孩介绍给我,保不准哪一天我跟着他们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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