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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朗潇洒转身,正欲离去。方行数步,只闻身后道:“还是最开始那句话,世间众乐师,皆望能与己朗兄切磋一番,求之却不可得。今我已得此机会,虽屡试不敌于你,然胜负还未完全分明,不到计尽力穷,我是不会罢休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器乐正统之论’,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认可的。还请己朗兄留步,与我再战到底。”

        “竹笛已断,你似已无器可奏;一臂已折,你确已多有不便。这你都还不服输,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将你彻底打倒才行了。”

        眼见己朗回首,双手挥舞旌、旗来袭。吕弦急忙于腰间,取出了一骨制之物,含在了口中,右手持匕刃以迎击。虽其不屈不挠,然而孤掌难鸣,只能够且战且退了。

        可是,吕弦的身法,已不同于之前。他双脚忽而退向左方,忽而退向右方。虽然一臂已经完全无法行动,但他的右臂,不停地极速上下扑腾,使之宛如翔禽飞隹的单翅一般,格于己朗的旌、旗之上。而那匕刃每每极速划过之处,寒光犹在,竟未立即尽数消散。重重身影与那匕刃寒光相叠交错,虚虚实实、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种种步法身形,皆藏己之拙、避己之虚,以达惑敌尽攻己身坚实之处之效。甚至,和昨日祝融光所使的【八肱八趾功】,虽招式迥然相异,但本质却有着近乎同理之妙。此乃葛天氏的【玄鸟】之式也。

        不过,吕弦对此式,似乎并不熟稔。每退一步、每舞一式,招与招的承接处,都略有顿滞,并不连贯流畅。好在己朗亦相较不如之前,旌、旗之所至,不再势大力沉,铃声之用,亦显得削弱了些许。大概是其方才施展过【千岁】,已耗费掉了不少的内功。

        同时,吕弦口中有乐奏出。曲甚悦耳,音极洪迈,几乎盖过了己朗的铃铛之声。再配合脚下之节拍,如凌波于湖泽,如飞逐于水草。亦时而有词高亢吟唱道:“萍兮芷兮,艾兮薇兮,于畔采兮,我所欣兮……”

        葛天氏之乐舞,共有八章。分别是【载民】、【玄鸟】、【遂草木】、【奋五谷】、【敬天常】、【达帝功】、【依地德】、【总万物之极】。

        吕弦虽得其先师倾囊相授,却也只习到了【玄鸟】、【遂草木】、【奋五谷】,此尚有遗漏的三章。他曾常思,何以补全此三章之缺?剩余的五章,又该从何处寻之?若终不可获,作为后人的他,或另有研习器乐的人,能否有什么办法,对照立意相近之曲,触类旁通而推断出其韵律?

        那什么是【载民】呢?是心怀天下,以造福黎民百姓为志么?又何为【敬天常】?是赞颂季节变化,阴晴圆缺等自然之象么?又何为【达帝功】,是赞颂帝王与其臣民,一世完成的功勋伟业么?那何为【依地徳】?又何为【总万物之极】呢?

        据传,那【总万物之极】,蕴含了一切的音律变化于其中。如此精深玄妙,神通近乎玄幻而不实,岂非是后人夸大谬传之语?若所言不虚,又应当是何意?

        而身陷己朗【千岁】的片刻,虽遭其趁机所伤,然六神灵思之所往,却已如实实在在的,亲历了上古的千年之境,已重见先祖之貌。特别是回溯到了葛天氏时期,器乐于此时开始兴盛,始有章节曲目之分,始有分门别类之况,致使吕弦流连而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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