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一下子想到自己曾经跟许荛谈过的一席话。

        那个时候许荛还在甘州,许棣曾经就归属感跟许荛进行过辩论,许棣现在有些明白,当时许荛跟自己说,如果一个人,在心灵上没有归属感,那么这个人会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就像现在这一位一样。

        许棣转过身,认真的说:“先生,您能够到今日地步,其实就是因为您没有什么归属感,灵魂上的归属感。”

        这些话,单个字安慕远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放到一起,他却有些不明白,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棣。

        许棣接着说:“您刚出生就被家里人送走了吧?在您的幼年时代,您的生命力除了学习各种知识,就是无休止的训练吧,但是只有人跟您讲过玉家王朝倒台之后,这些人的不甘,他们将您作为复辟玉家王朝的一杆旗帜,只是因为您身上还留着玉家的血脉,可是这些都是您心甘情愿的想要拥有的吗?”

        安慕远有些迷茫,他已经这样过了几十年了,许棣现在问他这些年的事情是不是他想要拥有的,他自己都迷茫了。

        许棣叹了口气,说:“一个国家,一个朝代,想要在这个世上兴盛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实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容易,那是因为国家这么大,各种事情千头万绪,想要一一理顺,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说简单呢,只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个朝代就能够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百姓是任何一个朝代存在的基础,一切所为的出发点,都应该是百姓才是,可是玉家王朝最后是一个什么局面,我想应该i是没有谁比你更清楚。”

        安慕远听到这里,脸色很难看,许棣轻轻的笑了笑,说:“这就是百姓要推翻玉家王朝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什么兵变,不是什么王室无人可继,仅仅是因为百姓受不了玉家王朝的剥削,才揭竿而起的,我想,如果你们的阴谋得逞了,也不会打着玉家王朝的旗号,那些事情过去了仅仅是百十多年的时间,很多人通过自己父辈祖辈的口中,还是听到过玉家王朝的暴政,那是不受百姓欢迎的,你们做现在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安慕远已经开始怀疑这么多年自己所作的事情值不值得,就像许棣说的那样,就算是篡权成功了,真的敢打出玉家的名号吗?答案当然是不敢的,不仅是不敢,还要把自己的真正的出身来历瞒得死死的,这样做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忙活一场,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所作之事,这样为他人做嫁衣裳有什么意思呢?

        许棣看安慕远的神情有些松动,说:“大梁境内,都是大梁子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总是孩有个能够改正的机会的,先生,您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求个往后余生,还是能够跟我们的圣上争取的,我们这位圣上,是个真正的仁政爱民之人,这次吕州修路,圣上从自己的私库拿出来十万两,十万两啊,有这样的圣上,你们就算是把萧家的王朝推翻了,你们有没有问一下,百姓答不答应?百姓如果不答应,会不会重演一边玉家王朝最后那几年的境况?”

        安慕远愣愣的看着许棣,许棣柔和的说:“先生,该是您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要不然,那些热闹飞蛾扑火一般的过来,还要死不少人的,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就这么轻易的自己交代在这里,您不觉得可惜了吗?”

        安慕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许棣说:“我那孩子,是最无辜的,当初也是我逼着他做那么多的事情,我想请许大人给我一个保证,让我这孩子能够远避海外,留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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