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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再想直接说那轰轰烈烈的ga0cHa0,但没个铺垫、没个背景,观众是很难对一件荒唐事产生共鸣的。像什麽帝王举起剑杀Si贼寇那种事,太容易讲了,这江湖里哪个人没遭遇过贼寇?哪个人没被帝王掌控?讲那种故事可不需要什麽背景,每个人自己就活在背景里。人们只看得到自己看到的。而我这个故事,要讲一个初入江湖的十岁nV孩。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敢独自入江湖的nV孩,也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个nV孩那般敏感却热情。自然,很多人也就听不懂、不相信她的故事了。

        我依稀记得入江湖时那条被芦苇遮掩住的泥泞小路,一大片一大片的毛茸茸的大尾巴遮挡着我的视线,又摇着晃眼的晨光将我与我的目的地隔绝。它们或许是见过太多和我这样一味幻想的天真nV孩,不忍再看又一个孩子入了虎口,才试图阻挡我吧。可我就是固执,抓开一簇,跨过一步,抓开一簇,又跨过一步。天知道那一小段路我走了多久,但我就是为了追逐未知的美好,毫不厌倦地在芦苇丛里钻。

        飞蛾扑火从不是个笑话,而是一个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需归。」那是我对江湖的幻想。所以我来时,是斜戴着个大箬笠它对於当时的我来说太大了,戴不正,又拖着个大蓑衣的。

        这芦苇丛之大,而我偏偏只走上了这条唯一的路。狭隘,曲折。人是群居动物,路是群居的线索。路再难走,人也会傻傻地走上去。路再曲折,人也只会傻傻地跟着绕。跟蚁群似的,只是人在越陷越深时会焦虑,蚂蚁会吗?b起这条路会带我去向何处,更让我不安的是它会把我抛弃在这无人的芦苇丛。

        我拨开大箬笠,用手遮住太yAn,使劲垫起脚,却什麽都看不到。於是我只好蹲下,掏开行囊,找到了泛h的羊皮纸地图。那上面的线条是我对这个江湖的唯一理解,而我自己用想像力给它添加了不少sE彩。此时我正在江陵城旁的大河畔,再往北走便是我曾经捡到的宣传上标记的地方。那不是什麽正经宣传,只是路边随便贴的。但我一看「机关术」,便兴奋得根本无法自抑。况且,那个年纪的我,还是看见了什麽就相信什麽的。

        除了,我不相信这天下存在坏人,我相信每个人的心都是能被善良触及、感化的。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找。在芦苇丛里,我还发现了不少江湖人士遗落的「宝藏」。有时是一些绘卷,有时是一些文字残页。有的是浅显易懂的武林招式,我都能跟着做出一二来。而有的,则是以我看得懂的字或肢T,堆砌而成的我看不懂的姿势和T态。那看着感觉也不深奥,可我就是不懂。於是我便会把那些看不懂的东西收集到行囊里,想着,长大了,或者遇到大人了请教请教,就懂了。

        我从日出一直走到日落,在那之前从不知道,地图上那麽小一段路,走起来原来会要了人命。扒开最後一簇芦苇,眼前便是我的目的地——墨伊殿。它看起来尚未竣工,大门两边的石墙都还没砌好,能通过缺口看到里面也只是一处堆满水泥和石砖的荒野。这个大石门虽说看起来有点模样,那顶上的破木牌倒是歪歪斜斜的,刻的字也涂涂改改:第一个字先是「墨」,又改成了「莫」,又改成了「凌」;第二个字好一点,只是从「依」改成了「伊」。所以,我的目的地改名成「凌伊殿」了。

        这让我十分失望,不仅是因为它看起来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也不太靠谱,更是因为我本以为「墨伊殿」是什麽高大耸立的、镶金边的、外头还会有两个大木械傀儡守门的大殿堂,如今这番,倒是和胡同里哪个没装好的铸剑坊没啥区别。但既然来了,我也不想回去了。我登上石阶,咚咚敲响了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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