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全都听见了。

        岑鱼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下。怪不得书上说平生莫做亏心事,这才在背后说了一句虚心的假话,就让当事人逮个正正巧巧。

        万幸的是,在小王爷的耳中,她与他确实头一遭会面,这大概谈不上什么假话,顶多是些凉薄之语罢了。

        岑鱼没再说什么,只默默拿起地上那枚有些可怜兮兮的绿玉坠子,珍重地抹了抹坠身黏上的浮灰,没留下一个灰点。

        她不说话,萧玄行脸上的冷笑都还未褪去,更不会再主动开口了。

        一旁的段鹤声倒是很纳罕自家主子今日的行径,与那街巷上游耍的垂髫小儿一般,夹带着一股赌气似的幼稚。于是也一直没吭声,只多看了这个急于与他们划清界限的女子两眼。

        萧家掌着十万的兵马,又有世袭罔替、三代内不降爵的殊荣在,如今殿下袭了王位,老王爷则率王师驻扎在西北三十六州,统领着虎踞龙盘的陇右府。

        殿下走到哪儿,无不是庶士豪家献媚巴结的对象。

        要说遭人嫌鄙,这恐怕还是头一遭。

        大殿中的气氛一时静的古怪尴尬,会弥便低着眼,念着阿弥陀佛无上医王,为阿贵祷祝。岑鱼只稍稍一抬望,就瞧清了他头顶心的两列戒疤。

        会弥合十道:“贫僧去打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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