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杪手底下的人本事果然不俗,照着舒芙给出的描述,居然真的在延祚坊里找到这么个人。

        回禀的人拱着手,恭敬答道:“那郎君姓陈,单名一个毓,正是相州人士。早年相州还在那档子反贼手里,他便逃向关中避难,途上遭逢不测,被一伙拐子强拐了他眼盲的妹妹,又将他推溺在河中。

        “好在他命大,被人家救下来,可从此也从自由身变成了贵人家的奴仆。贵人看他读过些书,便对他多有看重,他也尽心报答贵人恩情。

        “直到前两年,他攒够了赎身钱,这又辞别贵人,一路打听妹妹行踪,最后寻到了长安来,如今一边在书斋打杂,一边继续找他妹妹。”

        话到这里,这人略停了停,又才补充道:“至于梁大郎君,他曾去过陈毓打杂的书斋添购书册,见过陈毓写一些零散的文章诗词,还提出要买断当中几篇,不过被陈毓当场给拒了。”

        舒芙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李杪窥她神sE,压声问道:“你是怀疑,那位郗都知就是他被拐的妹妹?”

        舒芙手指在瓷白的杯缘滑过一周,最后停在正中。

        她摇摇首,低声回:“我之前在快哉阁听过那两阙句子,都是抒情写意的句子,这两人应当不是兄妹,而是……”她顿了顿,慎重添上两字,“故交。”

        舒芙眉尖稍展,终于露出点淡笑:“好罢,我就想办法让他自己去探探真假。”

        她叫人拿了纸,提笔写了几行书名:“早听说平康坊的郗都知最Ai读书,我便送些书与她作礼物好了,就去这位陈郎君做事的书斋买,到时叫他亲自送到快哉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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