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青塚山森然如暗冥,大炎朝帝师东军大帐违反军规,燃起灯火,通亮烈焰照的陡峭黛山都红了一大半。

        “砰、砰、砰……”

        甄尧海跪地不起,额头磕在石子儿上鲜血淋漓,一张国字脸蜡黄疲惫,但丝毫不退却,哭嚎着叩头:“皇上,奴才求您下旨,让奴才把周太医带去救救皇后殿下吧,皇上,奴才求您,求您救救皇后殿下,皇上……嗯呜呜……皇上!!皇后殿下是您的发妻呀!求求您见奴才一面吧!!皇后殿下真的病入膏肓啊呜呜呜皇上!!!念在甄家的份儿上念在太后娘娘的份儿上救救皇后呜呜呜皇上……”

        “崔公公,究竟如何是好?皇后殿下病重之事是否要和皇上言明?外头甄家的人跪地不起,哭的实是瘆人,至少悄悄告知他们皇上不是不去不救,而是皇上自己也重伤人事不省啊。”矮桩似的副帅刘茂贵掀开大帐毡子一瞧,看见磕头把脑袋磕成血葫芦的甄家人,拧豆眉缩回头,焦躁的问着崔随安。

        崔随安厉声道:“不可!副元帅,您怎地糊涂了?忘记皇上平叛后对您说的话了吗?若是让一众将领士兵得知皇上重伤,军心动荡,让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您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刘茂贵一脸络腮胡子打结儿,数月未曾打理,原地团团转一屁股坐地上了,斜眼看向一人:“你说咋个办?!林军师呢?都是你判断失误害的皇上中了伏击,现在皇后病重,皇上醒来怪罪下来,你们谁来担待?!”

        那人一袭素锦长衫,长相俊俏的有些邪气妖艳的细瘦青年摇晃着鹅毛扇,执着一杯雨前点碧,细细品味。他斜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厥的帝王,左眼角上的小红痣一动一动:“是得罪了后族甄家事情大,亦或我大炎朝战事大,刘副元帅不会如此拎不清吧?再者,皇后不得圣心,贵妃娘娘推荐本军师来辅佐皇上,皇上是本军师日夜伺候着的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在酣睡,甄家的人还要假惺惺的来打扰皇上,难道副元帅拎不清,站不对地方吗?外头那些奴才,不理会便是了。”

        林皓轩就是要看着那自负出身高贵,却同和他一样行女道,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甄皇后被他踩在脚下,求他。

        病死了才好,贵妃娘娘举荐他,就是为了让他夺走男后的所有宠爱。

        刘茂贵蹭地站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揍死这个小娘炮,瞪眼吼:“啥?放你他娘的狗屁!!你个卖屁股的贱男,仗着贵妃是你姐,你就敢慢待皇后?出言不逊,挑拨皇家与后族?现在还敢说你日夜伺候皇上?!你个贱货,昨儿夜里大捷归来皇上还好好儿的,就他娘的是你干的!你个男狐狸精,榨干了陛下!才害的陛下大意轻敌的!”

        络腮胡子张扬舞动,从小辅佐赵平佑的皇家猛虎将此刻暴怒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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