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陌生人面前说话轻如蚊呐,阿春又在一旁含糊地嘟囔着些什么,更将她的声音压得干净。客人实在听不清楚,只好胡乱说和两句,抱憾离场。

        樊歌却在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听清了他的话:“说好给我的,不要抢走。”

        樊歌上次见这么发癔症的还是读本科时系里的一个师哥被取消了保研资格后跳湖前的举动,她觉得瘆得慌,鼓足勇气稍稍提高了点声音安慰:“谁要跟你抢了?那个做坏了,我削个好的再给你——你要是喜欢那个就留着也行,是你的了。”

        樊歌刚把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她的确不擅长安慰别人,但不代表不清楚什么话安慰不到人——比如刚才那一句。

        阿春却慢慢回了神,手仍紧紧攥着那只小木雕,但带着些不自信的语气向她确认:“是我的了?”

        樊歌点点头,就见阿春诡异地红着脸忸怩起来,好声好气地向她道歉,说自己刚才是叫癔症魇住了,叫她别害怕。

        樊歌见他言行恢复正常便不愿再说什么,胡乱点点头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却被阿春拦住。

        “刚才吓到了吧?”他的语调轻柔得怪异,有别于往日讨好的小意,更像是一种……樊歌指尖一抽,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头。

        阿春膝行两步凑到她身前,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那片因常年营养不良而消瘦的胸膛。

        樊歌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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