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之最开始是在几人的领子下摆上发现蹊跷的,几滴血点虽然隐蔽,却逃不过沈云之的细心观察,走进了还能闻到酒气里有几分血腥气。她心中泛起了警惕,她隐隐意识到事情恐怕不简单,而且王鹏还拉着她说什么军纪严明,她侍从众多,不可疾驰入营,应徐徐前行,后来没话可说,直接做起简略的述职报告,中间穿cHa着问候,连她管家养的玄猫都关怀了一句,听起来毫无章法,逻辑混乱。

        沈云之假装看不到他鬓间不断渗出的汗珠,时不时应和挽尊,实则心底警惕翻江倒海,猜到军营定是发生大事了,她不敢托大,佯装着急唤来几个亲近侍从,命他沿路寻回她不慎丢失的蟠螭玉坠。

        侍从正暗自疑惑,侯爷以前出门从不配饰,除非是赴宴,这时侯爷手势暗语不断落入他们眼中,他们心里发紧,徐徐调转马头,假装回头仔细寻找,等拐了个弯足够远,便掏出口哨。

        一声长啸,天际翱翔的黑鹰徐徐下落,立在其中一人的肩头,很快的,它便带着情报往棠溪方向飞去。

        这边距离军营还有百余丈,王鹏还在没话找话,他的参将就开始吹起天文地理来了,沈云之知道他们想要拖延时间,也就陪他们做戏,渐渐他们几个人就开始结巴起来,神态越来越不自然,天幕越来越黯淡,一如他们眼中的绝望之sE越来越深。

        沈云之口吐莲花,妙语连珠,但她的神态与她动人的言语却截然相反,眼神瞬间失去了笑意,幽深到看不清底下的万丈波澜,面前几个人心理防线在她深沉透彻的眼光里逐渐溃败,自欺欺人的神态快要维持不住。

        终于,王鹏苦笑道:“您是何时发现的?”

        “破绽太多了。”这时沈云之反而惜字如金起来。

        “那么刚才那几人寻玉坠为虚,送情报为实了。”他们早就心有疑虑,叛上不过是酒后一时之勇,现在这GU胆气在面对沈云之时就散掉了,理智回来的同时,心里忧惧到连笑容都是僵y的,自然就露了马脚,却仍心存侥幸,妄想自欺欺人。

        “是,你们若如实招来,可从宽处理。”

        四下一片寂静,沈云之的百余侍从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警戒起来。

        长久的沉默下,沈云之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你们还不交代?”

        “军营就在前方,侯爷何不亲往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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