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宽松浴衣的褚晗见走出浴室,便见到坐在床边、仿若房间真正主人的未婚夫。

        室内倾洒一片冷寂的夜色,谈宴正在闭目养神,他向来喜愠不形于色,哪怕褚晗自认很了解未婚夫,也没法从他的表情观察出任何想法和情绪。谈宴深邃的眉眼不冷不淡地沐浴在浅淡的月光下,令他看起来如一把未脱鞘的日本刀,迷人却危险。

        谈宴察觉到褚晗痴住的目光,他缓缓睁开眸,捕捉到omega眼底的逃避。

        “过来。”

        他的嗓音低醇沉稳,难辨情绪,比起招呼未婚妻,更像在招呼宠物狗。

        心脏奇异的奏鸣曲透过胸腔奏响到褚晗的耳膜,清晰地告诉他,他被谈宴下了降头。

        他走上前,在站着和坐在alpha身边等诸个选项中迟疑地选择蹲在谈宴脚边。

        “晚上好,谈先生。”他说。

        谈宴向来不做无用的寒暄。他伸出手,搭在褚晗的下颌,很轻地一提。他的手掌很宽大,简单搭在omega脸颊,就裹住胯间人大半张脸。他的指腹一寸寸触过omega带着凉意的皮肤,语调沉稳:“在害怕。”

        他摩挲着omega的下巴,逗弄小狗似的:“怕我?”

        褚晗打了个冷颤,立刻摇头。他将颤抖的右手搭在谈宴的手腕,本能地讨好面前的alpha,将脸颊稳稳搭在他的掌心,任谈宴像把玩一件无生命的物件那样把玩他。

        “不怕您,”他情绪一波动就会下意识笑开,此时他的心脏皱巴成一团,甚至带着点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情愿,但依旧弯着唇,“但有点担心,担心您不同意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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