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华光拢着枝桠散在地面,将树的影子勾画的扭曲盘绕,如同水底成群的马藻。

        忽地,一处松软的泥土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随着一阵沉闷的淅索声,从那堆泥土中,陡然迸出一只兽爪来。

        那野兽也不知是何时拥有的意识,只感觉自己的四爪在疯狂地扒拉着什么,使得力气很大。

        许是一瞬,又或是一日夜,它竟靠自己的四只利爪刨开了压在身上的厚厚的泥土。紧接着,整个兽身似被外力牵引,直直立了起来,如破壳的雏鸟。

        片刻功夫,它才四肢着地,趴伏在地面上。

        鼻尖萦绕着混杂着人族气息的泥土味。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可落在它的感官中犹如凄厉的惨叫。

        它看着自己生有黑色环斑花纹的前爪,只觉无数场景自脑中快速划过,于眨眼间便已历经人生甜酸苦辣。

        少间,它慢慢起身,颤颤巍巍地踱步至数尺开外的溪水边,低头盯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只见浑身混杂着血污和泥土的灰白色皮毛上,依稀可辨不规则的灰褐色斑纹。平静的水面反射着清辉落在兽瞳里,衬得浅色眼瞳犹如两颗透亮的冰春彩翡翠。一对兽耳立在脑袋上,随着凉风拂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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